吃什么野生动物,春日野菜不香吗?

来源: 中国生活信息港      作者: 高雯      发布时间: 2020-03-15
虽然尚在禁足期,渐浓的春意还是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姿态来到眼前。桃花含苞待放,杨树的枝干也生出毛茸茸的花。看到这样的情景,麻木的神经连带对春野的渴望似乎也在慢慢苏醒。

  虽然尚在禁足期,渐浓的春意还是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姿态来到眼前。桃花含苞待放,杨树的枝干也生出毛茸茸的花。看到这样的情景,麻木的神经连带对春野的渴望似乎也在慢慢苏醒。

  人们热衷春日食野,不仅关乎味道,还有一层亲近自然的野趣在里面。今年的春天,远足恐怕成了奢侈的愿望。不过菜市场上盈盈可人的小野菜,还是露出了春天的马脚。动物野味的主意不要再打,这些春日的野味不香吗!

  蕨 菜:珍嫩压春蔬

  在我心目中,蕨菜炒腊肉是春食餐桌上的王者。蕨菜滑嫩,腊肉干韧。吸了油脂的蕨菜甚至比肉还好吃。陆游说蕨芽“珍嫩压春蔬”。那滑嫩的口感,能让人举箸不停。蕨根含有淀粉,贵州人把它做成蕨粑,可以炒腊肉也可以煎着吃。吃不到新鲜蕨菜的时候,蕨粑恐怕就是最大的慰藉。

  ▲ 蕨菜炒腊肉,蕨菜比肉还好吃!

  我在云南还吃过一种水蕨菜,不生山野而长在溪旁。没有山蕨菜的紫色表皮,看起来碧绿可爱。不过论口感要比山蕨菜单薄得多。

▲ 水蕨菜,口感比紫色的山蕨菜单薄

  蕨菜中含有一种叫原蕨苷的致癌成分,这几年提起蕨菜,难免与致癌关联到一起。不过,这种成分溶于水,焯水可以降低危害。贪嘴伤身的事也不是一个两个,特别喜欢的话,少吃无妨。

  马兰头:脆、嫩、甜、香

  有一年春天去徽州,看到餐馆门口放着一笸箩早上刚采的马兰头。不禁随口感叹一句:这小野菜真新鲜啊!恰巧被路过的本地人听见,几乎翻着白眼抛来一句:山上多得是,想吃还用花这冤枉钱!

▲ 据说马儿见了都会贪恋它的嫩叶,故名“马兰(拦)头”

  确实,漫山遍野的马兰头,随便采采就有两大兜子。我在徽州火车站甚至看到有人“吃不了兜着走”。脸上那喜滋滋的表情,非爱吃的同道中人才懂。

▲ 香干马兰头,春日餐桌上的宠儿

  有个理论说:野菜之所没有被驯化成家菜,是因为口味上总有些缺陷。这话放到马兰头身上,显然是个伪命题。单是一道清炒马兰头,就占齐了脆、嫩、甜、香四个字。南京的香干马兰头做法稍复杂,剁碎后滴几滴香油拌豆腐干,简单、质朴、有余香。

  笋:最妙不过腌笃鲜

  我是北方人,本来对春笋没有乡愁。可因为每年春天都往江南跑,舌头对腌笃鲜留下的美好记忆,就再也忘不掉。春天的北京没什么时令菜,心里能惦记的,除了本土的香椿、荠菜,就是南方的笋。

  南方各地皆有冬笋或春笋煲腊肉、咸肉甚至火腿的做法,只不过腌笃鲜是叫得最响的一种。操作起来很简单,笋子焯水、腊肉切块,甚至不用加盐,放到锅里小火咕嘟着,便是上海人说的“笃”。

▲ 腌笃鲜,有些地方也叫咸肉春笋

  个把小时揭开锅盖,汤色白里泛黄,还没等喝到嘴里,就让人忍不住咽下一大包口水。最后汤干笋净,只余几块傻巴巴的肉在锅底。冬春两季的最后一次会面,它已经把最好的自己融进了这锅汤里。

  莼 菜:西湖里的水草

  这个季节的杭州,很容易吃到西湖莼菜汤。莼菜作为一种水草,本身没什么味道,吃的是口感,滑,且脆。讲究的餐厅,会用火腿吊汤。在我心里,从没怀疑过莼菜汤是杭州菜的代表。

▲ 莼菜被一层果胶包裹,口感很滑

  去年跟杭州朋友吃饭,聊起时令,才知道原来杭州人并没将莼菜“视如己出”,说杭州本地人家里几乎没有吃莼菜的习惯,在外面也很少想起来要点。惊讶之余,转念一想,其实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道本地人不知道的“代表菜”。北京人家里也很少做乾隆白菜。

  不过,就算得知这一点,也不妨碍我继续点莼菜汤喝!

  水芹菜:难以置信的煤油味

  不同地方对水芹菜的指代似乎不同。我在徽州的村子里吃过水芹菜炒腊肉,“重油重色”的徽菜,也掩盖不住水芹那股张扬的清香。

▲ 南方春天的菜摊,总有水芹、蕨菜的身影

  不过杭州同样叫水芹菜的物种,就完全是另一番滋味了。茎杆中空,口感脆生,最匪夷所思的是——有股很正的煤-油-味!入口不好接受,多尝试几口,能找到像吃折耳根一样受虐的乐趣。

  ▲ 杭州春天的水芹菜,有一股神奇的煤油味!

  不知道这股煤油味是共识,还是属于某些特定人群的味觉,就像有人吃香菜有股臭虫味儿一样。

  藜蒿:鄱阳湖的草,江西人的宝

  没吃过藜蒿的人,大概也听过苏东坡那句“蒌蒿满地芦芽短”。蒌蒿便是藜蒿的另一个称呼。

▲ 藜蒿的水草腥味,是江西人的乡愁

  藜蒿带个“蒿”字,但其实并没有蒿子秆或茼蒿那种明显的蒿子香,而有股接近于水草的腥味。江西有句顺口溜“鄱阳湖的草,江西人的宝”,藜蒿炒腊肉是江西拿得出手的特色菜。

▲ 藜蒿炒腊肉,江西的特色菜

  有一年家庭聚会,有口味宽泛的亲戚拿来两捆藜蒿炒肉吃,在座的北方人几乎全军覆没。要知道,那股被嫌弃的水草腥,可是江西人魂牵梦绕的乡愁呢。如今的藜蒿已经很少有野生,都是人工种植,不过因为那“野味”太特别,还是能让喜欢的人津津乐道。

  草头:春蔬还是饲料?

  上海叫草头,北方叫苜蓿。去上海之前,我从没吃过草头,因为这玩意在北方是给牛马当饲料的。

▲ 草头,也叫金花菜

  对于一个吃不惯浓油赤酱的北方人来说,草头圈子是我唯一吃个精光的本帮菜。肥肠是我的本命,但垫在下面的草头中和油腻的作用也不可小觑。除此之外,酒香草头、河蚌肉炒金花菜(草头的别称)都是江浙很常见的搭配。

▲ 草头圈子。草头可缓解肥肠的油腻

  在上海吃过草头圈子以后,不禁感叹:这么新鲜的小菜,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。北方春天好吃的本来就不多!

  苦苦菜:西北春天的滋味

▲ 西北的苦苦菜,炝拌有焙火香

  跟宁夏的朋友吃饭,被安利了一种叫做“苦苦菜”的西北春野。苦苦菜生于阳春三月,外形看上去有点像蒲公英,边缘呈锯齿形。本身带有苦味,但经过焯水、腌制等处理,最后用辣椒油炝拌,上桌不但没有野菜的青涩感,还能吃出一种难得的焙火香。蔬菜里面,红菜苔也有类似的感觉。

  荠 菜:南北通吃的野菜

▲ 荠菜,小时候有太多挖荠菜、包饺子的回忆了

  荠菜不分地域,南北皆有。汪曾祺写他家乡高邮的吃法是凉拌,加香干、虾米、酱醋香油,是可以上席的凉菜。不过,我一直觉得荠菜的口感偏干,北京很少吃凉拌,都是和猪肉做馅儿包饺子吃。肉可以比平时稍肥,以中和荠菜偏柴的口感。

  吃过一个春节的饺子,还能让北方人和面调馅儿的本事,只有荠菜有。

  花馔:春城无人不食花

  昆明的花太多了,想选出有代表性的花馔,实在有些困难。去年春天在昆明小住一个月,吃过的花有十几种。茉莉花、金雀花、玉荷花等花瓣花属于入门级别,闻起来馨香,但在餐桌上的存在感其实很弱。我更喜欢石榴花、棠梨花、核桃花等吃花托甚至花柱的花,口感奇特。骨灰级的芋头花,处理不好,可能会导致中毒。

▲ 石榴花,吃的是它的花托

  去年写的花馔小记,可以戳《吃花的云南,无奇不有》。

文化生活更多
衣食住行更多
品质生活更多
社区生活更多